“不行！！”
燕恒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次商旭也没能拉住他。
“你这女人，当我死了吗？！”
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愣怔，却都没有很意外。
周清涵眉梢微挑地看向袁肖，后者却一脸不屑：还以为多能忍，不过如此。
“……我只是试试看，没想到你真的在。”明宛神情微妙。“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躲起来？”
“你问为什么……等等，你钓我？”燕恒灿瞳孔震颤。
明宛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某人的杀气有如实质？
这股强烈的戾气除了燕恒灿，没有别人了而已。
一想到这人一直跟着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周清涵“极限拉扯”，她真是不予置评了。
“袁肖，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明宛的声色骤而转冷了。
现在这个情况，说燕家自愿把店（或股份）卖给他，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袁肖怎么操作的，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包场”的。
否则燕恒灿就不会在这里。
袁肖却丝毫不慌。“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想趁大家都在的时候，让你把事情说清楚。
“如果不逼你一把，你要把话憋到什么时候？等你身边的人全入土吗？
“你当这是什么大家都不长嘴的新媒体小说呢？”
明宛匪夷所思地回望他：“你也说了，我是个扶姐魔，我那些批话除了我自己，谁能理解？”
袁肖却双手插兜，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
“问题不大，你明家馋他们的家业，他们难道不是馋你的脸和身子？
“也没人寻求你的理解啊，想那么复杂干吗？你选一个，平息这场纷争就行。”
明宛目瞪口呆，眸子惊魂不定地游移着：“那九条人命呢？”
“只要你做出选择，后续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如果你老公犯事没藏好，你正好直接继承他的遗产，还能找第二春。何乐而不为？”
袁肖的话是如此理所当然，以至于周清涵和燕恒灿甚至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表情都很难评。
……这种被岳父称斤掂两的感觉是怎样？
“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去医院！！”明宛怒了。
明宛第一次觉得，袁肖怕不是被明悠夺舍了，居然当着可能是凶手的人面前胡说八道的，他疯了吗！！
“袁肖，你到底是什么立场？”燕恒灿皱眉道。
“我当然，永远站在明宛这边。”袁肖秒答。
周清涵默了默，看向明宛：
“宛宛，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把你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明悠？然后嫁给不娶明悠的人？”
明宛还没来得及震惊于他的思维能力，被袁肖一把揽过：
“确切来说，是孩子和明宛只能要一个。明宛刚刚得到的消息，她的子宫壁过于薄弱，只能有一个孩子。”
明宛惊恐地瞪眼看袁肖，却收到他“噤声”的暗示。
这……袁肖是想帮她试探他们？有这么考验爱情的吗？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不论是燕家还是周家，都需要一个孩子交差，而如果想和明宛要孩子，条件就是跟明悠结婚。
可明宛不论嫁给谁，她都不会和后来的老公有第二个孩子。
燕恒灿神色惊惶，愤怒地攥紧了拳。
娶明宛的条件，原来是允许她为周公子和明悠代孕！
所以那天她并不是接受他了，只是绝望了而已吗？！
“我不在乎。”
周清涵语出惊人，深情款款地望着明宛。
“宛宛，我跟你说过，我更重视灵魂的互动。我把明悠还给燕恒灿，你可以为他们生了孩子再来找我。”
燕恒灿不可思议地瞪着周清涵。
这个意思是，周清涵不介意明宛和他生孩子，甚至也不要孩子，只要她人属于他就行？！
原本因为羞愧难当而心如死灰的明宛，闻言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周清涵，眼眶都红了。
她张皇无措地失声道：“周公子，你跟我说过，你是独子，你家需要你商业联姻的！”
“可我不能没有宛宛。”
周清涵神色哀婉地看着她，看得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有伤害的。
“对我来说，就算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也没有什么意义。”
燕恒灿疯了似的挠了把头发，气喘吁吁地瞪着明宛，眼眶也跟着肿了：
“明宛！你是不是有病？九条人命的事没结，你这就演上‘病娇与圣母病’的虐恋情深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这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现身说法吗？”袁肖突然捧腹大笑起来，被燕恒灿一把揪住衣领。
“你住手！！”明宛冷冷推开他，“燕恒灿，别逼我恨你！”
“明宛，我警告过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燕恒灿金刚怒目，“没有人要娶你姐，也没有人会接盘你这个破鞋！像你这种以代孕为荣的傻x，也配谈什么真爱？恶心谁呢！”
“燕恒灿，你没有资格定义真爱，你现在也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事已至此，明宛已经无所畏惧了。
“周公子要的只是我，而你要的太多了，却给不了我想要的，你滚吧！”
“所以你就要选择他？”
燕恒灿紧盯着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心的吗？为了扶她姐姐上位，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随便牺牲的吗？
什么烂人！
“那又怎样，如果我不顺着你，你就把我们都杀了？”明宛好笑道。
“是！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果你不听我的，你身边的人都得死！”燕恒灿破罐破摔道，“你有种就试试看！”
他不能！他不会允许明宛为周清涵和明悠生孩子！他也不会娶明悠！
他们都是疯子，他不是！
“……果然。”明宛的眼神遽然变得复杂，她默默地垂下眼。“那我跟你走，你别伤害他们。”
袁肖和周清涵忽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袁肖，阿涵，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别管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宛制止了他们。
“宛宛……你真的想好了吗？”周清涵忍不住道。
“阿涵，在你眼中，我永远不变，不是吗？”
“当然了，宛宛。”
明宛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而那笑容尚未展开，就被黑着脸的燕恒灿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