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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母女二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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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流筝解开朱钗,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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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香玉亲手帮她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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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享受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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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前世的场景,那时候的她多想娘亲能为自己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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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能重生,这一次,换她来守护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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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谢香玉睡着,谢流筝看着娘亲的侧脸,她仿佛要镌刻在脑子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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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就轻手轻脚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回到自己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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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走到后院,方成早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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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人在后面,可他嘴很硬,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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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流筝点点头,“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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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一愣,“大小姐,地牢里一片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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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的。”谢流筝不在意,前世她被关在地牢里数年,什么脏污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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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怕家里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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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谢流筝就走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方成担忧地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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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流筝却如同没感觉到,继续往里走,直到她走到那架着的书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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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浑身上下,都是鞭痕,有的地方都渗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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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样,那人都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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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有骨气的!”谢流筝温柔一笑,紧跟着说出的话,却跟温柔不搭边,“来人,将鞭子上沾上盐水,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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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行刑的壮汉闻言,都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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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大小姐那样的美人,不会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更何况还是如此残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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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书生本就被用刑了,如若伤口再沾上盐水的话,那疼痛感会让人奔溃,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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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大小姐竟然熟悉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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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家都进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方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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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流筝却没察觉似的,继续说道,“如若这招还不行的话,那就找人弄些蜂蜜来,涂满他全身!到时候什么蚂蚁,蛇,老鼠的都会闻香而来,啃食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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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景一定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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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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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个没忍住,被谢流筝描述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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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流筝也没介意,只是冰冷的眼神,直盯着那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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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也没料到,谢流筝一介女子,竟然深谙折磨人的办法,光是听她这么一说,书生都毛骨悚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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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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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不说话,直到盐水鞭子打到他的身上,那钻心的疼,叫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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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死我了,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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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流筝却不叫停,对方敢如此挑衅她们谢家,她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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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人的法子,她多的是,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可以跟对方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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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方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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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求你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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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谢流筝离开,那书生就招供了,只是他说出指使者的时候,谢流筝有些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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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就翩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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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到答案了,谢流筝自然就没必要继续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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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出地牢,方成紧紧跟在她身后,等着她一声吩咐,他立马将人给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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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流筝却迟迟不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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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不得不主动问道,“大小姐,既然已知幕后主使者,要不要将人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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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谢流筝却摇摇头,“先不用。等后面的大鱼现身了,再出手!我觉得,对方的目的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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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方还有其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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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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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大胆猜想了,没想到谢流筝会说对方的目的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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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方图谋的比这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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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温婉一笑,“方成,有时候将人性想坏点,才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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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她用前世的一命得来的血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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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世,她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单纯了,她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身边之人,哪怕是方成,谢流筝也没有完全的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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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隔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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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前世被害得惨了,也被身边亲近之人陷害过,所以她不再傻乎乎地相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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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不妨碍她用人,只要做得好的,她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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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不如她意的,谢流筝奖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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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句,谢流筝就扬长而去,她不想娘亲醒来时候,看不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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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香玉院,谢流筝看着熟睡的娘亲,她笑着上榻,没一会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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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她睡得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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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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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起来,没看到谢香玉,她问秋月,“娘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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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有事出门了,特地叮嘱奴婢,不能惊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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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流筝有些失落,“娘亲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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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没消沉多久,用完膳,就带着秋月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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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了绣云坊对面的茶楼,要了一壶茶,就跟秋月在那听戏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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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戏台上唱的什么,谢流筝毫不在意,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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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绣云坊门前热闹不已,来往的马车都快将整条官道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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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不远处的谢家丝绸店却门可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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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流筝没有管自家生意,她静静地坐在二楼,观察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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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架简约的马车驶来,秦广进竟然出门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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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不由得眯起眼,不错眼地盯着那马车,好像要将马车给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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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一位戴着头纱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秦广进,连同铺子的掌柜,还有伙计全都向女子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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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有些意外,她没听说过这几日扬州城来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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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那位真的来了,谢流筝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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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贸然过去,而是等到那女子进去有一会了,谢流筝才款款朝着绣云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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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为何要去那绣云坊?给他们平添人气。”秋月不是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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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小姐应该去光顾自家铺子,反倒来光顾竞争对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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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竞争对手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秋月还是不理解,小姐平日里对秦广进没什么感情,怎么现在突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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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她不理解,就连一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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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小姐光临绣云坊?果真是割舍不下的血缘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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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