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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的目光跟随着段岳的身影移动,很快就看见——

一个男人。

看到这人,陆承不禁面露古怪之色。

那是一个身材“宽厚”的中年男人。

用宽厚来形容人的身材似乎并不贴切。

但陆承觉得用来形容眼前之人,却非常准确。

他的身材,若论横向发展的长度,都快赶上自己的身高了。

说句不太礼貌的话,他基本就是一个行走着的圆球,生气河豚的放大版。

只见段岳激动的和胖哥抱在一起,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后背。

可由于胖哥过于“宽大”,段岳只能拍拍他的腰侧,主打的就是一个态度。

“长天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段岳一脸高兴。

“哈哈,小岳岳,你还是这么矫情!”

胖哥哈哈大笑,咧开了那河马一样大的嘴。

“纪大胖,你也来了?”

徐悼文走下车子,笑着跟胖哥打招呼。

纪长天白了徐悼文一眼,“你徐麻杆都来了,我怎么也得来凑凑热闹吧!”

陆承和陶然站在一旁,各有所思。

陆承之所以关注胖哥,外形固然有不小的占比,但大部分原因,却是实力!

在靠近胖哥五米之内时,浓烈的危机感便涌上心头,似是在告诫陆承,离他越远越好。

这是丁老和源流觞都没有带给他的感觉。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丁老源流觞隐藏的比较好。

又或许是——

纪长天的实力,比前两者还要强!

只是目前信息太少,陆承也很难断定到底是哪种情况。

陶然思索一阵,喃喃自语:“姓纪,难不成是安市纪家的人?”

说起安市纪家,陆承顿时想起,那张熟悉的面孔究竟来自何人。

“是你啊……变态。”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承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纪姑娘,我上次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变态!”

“啊——”

双马尾少女捂着嘴:“我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吗?”

“抱歉,抱歉~”

陆承:……

虽然嘴上道歉,但看少女那狡黠的目光,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分明就是故意的。

陆承有些无奈。

这小丫头还真记仇,不就是打了她个屁股着地吗,用得着记恨这么久吗。

“这位是……?”纪长天察觉动静,看了过来。

“小叔,他欺负我!”

转过头的纪菲表情说变就变。

嘟着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任谁看来,都是受了莫大屈辱。

陆承:……

演……演员?

纪长天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样我没点数吗,你不欺负人家都算好的了。”

纪菲重重一哼,“帮外人欺负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小叔了!”

转头看向陆承,纪菲示威的举起小拳头:“哼哼,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这个仇我记下了。”

看着露出两颗可爱虎牙的双马尾女孩,陆承不禁莞尔,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穷?”

纪菲:……

看着气呼呼离开的纪菲,陆承笑意愈浓。

这小女娃,一看就是没挨过社会毒打的样子。

段岳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半接近五点了。

当即笑道:“远来是客,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个晚饭。”

张译明咽了口唾沫。

没想到帮个小忙居然能混顿大餐,当即连连点头:“谢谢科长。”

陶然轻轻一叹:“田组长的事情我还得处理一下,你们去吧。”

陆承本就不爱社交,况且除了段岳外,跟其他几人也不相熟,便道:“你们去吧,我帮陶然处理下田组长的事。”

说起田牧,段岳脸上喜色褪去,拍了拍陶然肩膀,道:“节哀顺变。”

“不要太过伤心。”

“异事局的探员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老田如此,我亦然。”

“若我有朝一日死去,那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大家都不要为此伤心,好好活下去!”

说到这里,段岳面色郑重:“老田的仇,我不会忘,异事局不会忘,联邦更不会忘!”

“单白,必死无疑!”

段岳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在一旁的陆承都热血了一两秒钟。

只能说,能当领导的,总会有些特长。

……

登上三楼,陆承和陶然进了田牧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的装潢非常简单,除了必备的设备仪器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摆设。

从这里就不难看出,田牧是什么样的人。

陶然眼眶红润,轻声开口:

「老田,曾是我的邻居。

他比我大十几岁。

我刚出生的时候,他还抱过我。

小时候,我家住的偏,附近没有幼儿园。

父母工作又忙,没时间每日接送我去远一点的幼儿园。

干脆就把我丢在家里,外出上班。

那时候的我,是孤独的,是寂寞的。

我什么也不懂,每天只能待在家里,等父母回家。

是他,一有空就跑到家里找我,陪我说话,玩耍。

也是他,总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玩具,逗我开心。

他就是一束光,一束照亮我前路,给予我温暖的光!

要是没有他,我真不知道那时候该有多么的黑暗。

当时的他,名义上虽然只是邻家的大哥哥。

但在我心里,与我父亲也没有多大区别。

可这一切,在我八岁那年,都毁了!

老田的父母,离奇死亡。

为了揭开父母死亡的真相,老田卖掉了房子,放弃了学业,踏上了那未知的道路!

到后来,我才知道。

他的父母,是被控血者杀死了。

老田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终于进了异事局的大门,成了组长。

他想要的,是清除那些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怪物,那些杂碎!

那些根本算不上是人的东西。

会在欲望的驱使下,肆意杀害人类,只为饮一口热血,尝一尝脑花。

为了向那些怪物复仇,为了避免牵连亲近的人,老田终生未娶,更未诞下一儿半女!

他是个善良淳朴,心胸开阔的人。

半辈子下来,他甚至都没有和人红过脸。

可就算这样的人,都无法忍受与控血者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人,又岂能与豺狼为伍!

卧榻之侧,岂容毒蛇酣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陆承,你可明白!!!」

陶然双目赤红:“我知道,你很强,之前儿童公园的动静,和你脱不了干系。”

“可无论多么强大,你都不要忘记,你是个人!!”

“人,不应与控血者为伍,更不该欣赏它们!”

如陶然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情绪激动到这种程度,陆承还是第一次见。

哪怕之前老田出事,他也没有这般失态。

陆承安慰道:“放心吧,你说的我都懂。”

然而还有半句话,陆承却憋在心里。

「可我,还算是人类吗?」

陶然深呼吸几次,稳定情绪,打开了老田办公桌的抽屉。

陆承抬眼看去,愣在当场。

那儿摆放着整整一抽屉的信封。

那一叠叠信封的封皮上,赫然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大字。

【遗书】

陶然颤抖着拿起一封,缓缓打开。

「小陶,是你吧?

哈哈,我就知道,若真有一天,谁能看到这封信,那个人一定是你。

你小子千万不要悲伤难过,要是为我落泪的话,我可是会狠狠嘲笑你的。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终有一天都会离去。

到来和离去都不应抱有遗憾。

因为生命的意义,既不是出生,更不是死亡。

而是从出生到死亡经历的一切。

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无论走得有多么坎坷,走过了,就够了。

人生并不是没有快乐。

哪怕再痛苦的生命里,也总会有那一丁点美好的存在。

譬如漫漫长夜,也总会有星光点点。

只是大多数人所注意到的,都是“坏”的那一部分。

可人,需要的是发现美好的眼睛。

当你只盯着美好的那部分看。

其实你会发现。

无论多么糟糕的生活,其实都有值得回忆的地方。

可惜,我领悟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有点后悔。

后悔自己执着于报仇,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事。

更后悔,在你八岁那年抛下了你……

对不起……

……

但你不一样。

放下过去吧。

你还年轻……

一切还都有得选。

你就听老哥一句劝吧!

人可以执着,但不可以执拗!

临别赠言:再见了小陶,好好活下去。

我总感觉想说的还没说完,不行,我还是再叨叨两句。

我知道你固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所以,我准备了一抽屉的遗书,都是写给你看的。

希望,能让你释然。

当然,你若是真的嫌弃我烦。

就烧了吧。

【我光溜溜的来,什么也没带。】

【我光溜溜的走,什么也没留。】

你看,我是不是还有点诗人的天赋?

泪水自陶然眼眶滑落。

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哈…哈哈哈…哈!”

陶然又哭又笑。

“老田,你还说我固执。”

“我看,最固执的人,分明是你!”

“是你啊!!!”

……

将陶然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陆承来到走廊上,点了根烟。

以他的实力,在陶然打开信封的片刻,便将整封信尽收眼底。

可他却有点恼恨自己那绝佳的记忆力起来。

吐出一口烟,陆承有些迷茫。

控血者,人类,传承者。

难道,真的就不可协调?

那到底谁又站在正义的一方?

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来说。

控血者无疑就是最大的威胁。

且不提那些连自身血欲都控制不住的低级控血者。

就算是高等阶的控血者,又有几个想要和人类和平相处的呢?

而且别说控血者,就是高阶的异人,又有多少真正打心眼认为自己和普通人并无区别的呢?

甚至哪怕是人与人之间。

有权者,有钱者,难道就不会自认为高人一等了吗?

想到利用完自己,便一脚踹开的柳非絮。

想到那不分缘由,便掳走柳轻音的神秘人。

陆承心中似乎有了方向。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平等。

更不需要绝对的平等。

若人人平等,那还有谁有动力,让自己变得高人一等?

若努力与不努力毫无差异,那这世界,与一滩死水何异?

与其责怪世界不公,倒不如自己成为这世上最大的不公!

然后,用自己的不公平来制定规矩,让这个世界变得“相对”公平!

我要——

改变这个世界!

三十周岁的陆承,许下了他这辈子第二个宏愿!1

陆承想了很多。

想了很久。

最终还是点了个清蒸帝王蟹,又加了个小青龙海鲜面。

为什么?

吃饭总得加点主食吧。

有点面,也好垫垫肚子。

至于改变世界?

饭都没吃饱,拿什么改变世界。

陆承觉得,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应该从他每天都能在固定的时间吃上饭开始。

有句话说得好。

吃饱饭没事干。

人一旦吃饱穿暖闲了下来,就喜欢琢磨点有的没的。

比如陆承。

刚回到庄园没几分钟。

就开始琢磨起夜宵吃啥了。

毕竟他身体消化能力极强,一天吃十顿饭都没有问题。

当然,他家的马桶有没有问题这就很难说了。

以上自然都是扯淡。

回到庄园的陆承开始琢磨起太清葫芦。

之前情急之下,他将传承之力注入葫芦,结果促使太清葫芦凝结出了异源。

他体内的传承之力是会自动恢复的。

而且速度还不慢。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想,可以批量生产异源。

再换个角度。

也就是说,他可以批量生产异器。

再再换个角度来说。

他是不是可以给传承的成员们批量派发异器?

异器的感应问题既是个玄学问题,也是个科学问题。

从理论上来说,与自己越是亲近,投注了越多感情的物件,同样会亲近自己。

譬如茵茵的大熊玩偶。

它不一定是因为茵茵才变成异器,但它能诞生灵智,产生灵性,这必然与茵茵有不可割舍的关系。

否则,为什么大熊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茵茵?

嫌命长吗?

异器毁,执异师重伤。

执异师死,异器安然无恙。

这就是异器和执异师的关系。

一件有灵智的异器,豁出性命去保护一个普通人。

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言归正题。

自己经常使用的物件,基本上不可能是异器。

因为,如果是异器,那估计早就有所感应了。

可若是,人为的将之变成异器呢?

这样,是不是就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了!

…………

1:第一个宏愿是凌驾于这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