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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矫并没有因为楼令不认识自己,而感觉受到屈辱。

当然了,那是楼令的身份地位到了一定高度,再来是楼令在目前真的完成了名满天下的成就。

这也是楼令不经常在列国奔波,要是他有一再去列国的经历,一定能够享受到在哪里都有人进行招待的待遇。

人嘛,就是那样,遭到身份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无视会觉得受到冒犯,互相之间身份地位差不多也会出现负面情绪,相互的身份差距太大则是什么都将认为理所当然了。

公子寿曼为楼令进行介绍,将胥童、长鱼矫、禀然、燕真等人的名字讲一遍,再着重介绍胥童这个人。

“原来是当代胥氏之主。”楼令拱了拱手,完成礼节。

其余人?他们可经受不起楼令的单独问候。

胥童见楼令尊重自己,本来有些冷漠的表情化开,露出了笑容,说道:“早就听闻司马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也就现在没有“闻名不如见面”这个词,要不然多少要整一句。

楼令也就是礼貌性的搭理一下胥童,可不想多说些什么,朝公子寿曼说道:“君上命我过来。公子可否移步?”

这时,长鱼矫大声说道:“司马,小人给你行礼了。”

楼令转头奇怪地看向长鱼矫,说道:“矫,我知道你了。”

长鱼矫大笑几声,说道:“那是矫的荣幸。”

“好了,好了,你们继续游戏。我与司马到旁边说话。”公子寿曼可不想让长鱼矫这个浑人恶了楼令,产生不必要的不愉快。

那还是晋君獳一再给公子寿曼强调楼令的关键性,多次提到哪怕不能让楼令卖力效命,怎么也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差了。

其它东西公子寿曼没有听进去,仅仅是看在楼令武力非常强横的份上,愿意按耐住性子而已。

“君上让令过来,主要是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够为公子解除与郤氏的误会。”楼令可不想跟公子寿曼打什么哑谜,接着说道:“我听闻主要是胥童一直找郤氏的麻烦。郤氏众人看在公子的面上,一直对胥童进行忍耐?”

能够看公子寿曼对楼令讲那些有些不开心了。

楼令懂得察言观色,更知道公子寿曼大概率是下任一国之君,用很缓的语气说道:“公子啊,郤氏是公族,他们还是国内最为强横的家族。您总是需要来自郤氏的助力,怎……”

“他们是臣子。”公子寿曼先用肯定句进行定义,随后才笑着说道:“胥氏与郤氏有矛盾,怎么就惊动了司马呢。”

楼令就知道公子寿曼已经带了立场,劝那么几句不过是应付君命。

这不,宦官就在旁边站着,一定会将楼令见到公子寿曼之后的表现说给晋君獳听的。

“郤氏与胥氏孰强孰弱呢?”楼令先问了一句,再说道:“公子要权衡啊。”

公子寿曼变得比较不耐烦,举手摆了摆,说道:“几日后,我要出城狩猎,届时司马同行?”

楼令一时间没有说话,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说道:“令这一年来回奔波,方方抵达都城,正要休息几日,恐怕无法随行了。”

公子寿曼“呵呵”笑了几声,对宦官说道:“看吧,父亲说得对,一个个没有臣子的样子。”

宦官脸色大变,说道:“主君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随后,宦官看向楼令,露出了一脸的恳求。

这样看来,晋君獳真的有给公子寿曼说过类似的话,能够想象还不止一次提到过。

那么,晋君獳本就将一些人认定为乱臣贼子或是权臣了?

可是根据楼令自己的亲身经历,哪怕卿大夫的权势很重,他们对晋君獳在明面上的礼节可从来没有缺失,获得命令基本也是认真执行。

“不过是君主想要掌握更多,下臣不愿意被随意拿捏。不同的立场,两面性的看法。”楼令心里想完,觉得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向公子寿曼行礼,又看向宦官,开口说道:“请转告君上,臣已经规劝过公子。”

宦官抓住机会,说道:“我送司马出城。”

也就是说,宦官察觉到公子寿曼的危险性,同样不愿意与之多相处。

公子寿曼怔怔地看着楼令与宦官交流,脸上出现了怒意,想到了什么似得收敛将要飙出去的怒吼。

虽然是要走了,但是走之前楼令还是不忘礼节,有跟公子寿曼行礼辞别。

等楼令与宦官离去,周边的人才凑上来。

燕真闷声闷气地说道:“那位就是天下第二?看着果然是位英雄。”

胥童接话,说道:“司马的成名之战在齐地。天下间,多少人才能做到斩将夺旗,司马做到了。”

必须说明,楼令可没有斩杀齐国的主帅,只是进行俘虏。

而楼令的成名之战确实是“临淄”城外那一战,绝非是在晋国宫城与潘党的那一次比试。

讲实话,没有多少人将楼令与潘党比试,私下决定谁是“天下第二”太当回事。

如果排名是那样定的话,几个人凑堆,再比出一个一二三四都能得到广泛认可,哪怕屈从于那些人的家世,必然也要成为笑话。这种行为只不过是一种画圈自萌。

人家养由基的天下第一可不是私下比划出来,完全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威名。

所以,楼令在齐地那一战取得了成绩,一样得到了认可。

宦官并没有将楼令送到宫门,两人离开公子寿曼所在不远就告别了。

楼令一路上在回忆与公子寿曼相处的记忆,一阵翻找下来得出结论:非必要不跟公子寿曼接触,必须接触也要保持界线。

“看着就是个坑货,谁粘上大概率会倒霉!”楼令开始为晋国的未来感到担忧了。

话又说回来,晋君獳到底有多么忽视对公子寿曼的教育,能够教出这么一位储君来?

又或者说,晋君獳是不是教过了头,把对众臣的忌惮无保留说给公子寿曼听,以至于公子寿曼深受影响无法掩饰对众臣的厌恶?

不管是哪一种,反正晋君獳对公子寿曼的教育,无疑是一种失败了。

“多事,晋国要多事了!”楼令思考,自己是不是重新回封地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