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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小嫂晚香

京城·春华楼。

金燕西为欧阳于坚摆酒送行,宴席设在春华楼,这春华楼同样不简单,前两年才开业,地方在和平门外五道庙街路东,别看这馆子是新开的,可人家有一个响当当的台柱子,那就是号称京城第一名厨的白永吉。

要说京城人干别的或许不行,拱火瞧热闹打对台那是非常在行,多少饭庄子互相打的热火朝天,可白永吉号称京城第一名厨,大家竟然也都认可,但是你要说你是京城第二名厨,那不好意思,大伙儿就得掂量掂量你了。

关于这春华楼,还有一件轶事。

大概十几年后吧,张大千先生与戏剧名家余叔岩相识,一见如故,常常相约一起去春华楼吃饭。

张大千就不用说了,大伙儿都听说过,余叔岩也了不得,妥妥的京剧泰斗,号称无派不宗余,意思就是只要唱京剧的,没有不学他的。

这位余老板火到什么程度呢?你要在冬天,看到一个胡同里,一群人裹着棉被冻得跟孙子一样,别奇怪,这不是小偷,这是戏迷听余叔岩吊嗓子来了。

原来这余叔岩有个习惯,就是夜里吊嗓子,就为了听他这么一嗓子,这些戏迷就在这蹲守一夜,听见了,就欢天喜地,碰巧今天余老板没唱,那就郁闷而归。

张大千跟余叔岩只要去春华楼吃饭,那一定是白永吉给他们配菜,张先生跟余先生吃了都说好。

当时有人戏称这三个人为“三绝”:“唱不过余叔岩,画不过张大千,吃不过白永吉。”

三个人还留下过一张经典照片:余叔岩手拿胡琴做自拉自唱状,张大千在中间做挥笔绘画状,白永吉拿锅铲装作炒菜的样子。

非常有意思。

张大千自从与白永吉成为好友,每年给白永吉画一幅中堂。这些画后来在大型拍卖场所或者展览上还露过面,价值不菲。

今天也是白永吉给亲自配的菜,上菜前还到包间来打招呼,彰显了金七爷的面子。

欧阳于坚介绍道:“燕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浩然,我的至交好友,这次会随我一同南下。”

李浩然穿着黑色西装,文质彬彬,不像是个老师,倒像是个书生,谁让这欧阳明日的相貌太帅了呢。

(金燕西:有机会一定在他眉心点上朱砂。)

李浩然问好道:“原来是金七爷当面,联合声明的事,可都是传开了,连说书的都编成小段儿在书场里头说呐!”

(金燕西:可不嘛,都是我买通说书人让说的。)

李浩然跟金燕西说一些没营养的话,等到菜上齐了,各自倒上酒,三人又碰了一杯。

李浩然之所以这么殷勤可不是因为金燕西长得像坤哥,而是因为他与金燕西的六姐金润之正在热恋,小舅子的马屁他不敢不拍啊。

金燕西全当不知道,攀附豪门光靠长得帅可不行,想迎娶白富美,等跟着欧阳于坚功成名就了再说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接近尾声,金燕西才说到重点。

金燕西笑道:“欧阳,伯母那边你放心,我会当她是自家母亲照看。”

欧阳于坚感激道:“燕西,你总是这样为别人考虑的周全,多谢了。”

金燕西继续灌他酒道:“说什么呢?咱们是朋友,你忘了?待伱回来我们还要共享盛世呢。”

欧阳于坚举杯道:“对对!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燕西,来,喝一杯,我们的友谊长存!”

吃完了饭,金燕西想回家泡泡澡,晚上还一桌呢,现在就得整理一番。

金公馆的浴室装修的是富丽堂皇,里面有水池,单独的,两边砌着墙,贴着瓷砖。

外间还有独立的休息室,有衣柜跟床,那床还有一圈屏风围起来,私密性很好。

金燕西试了一下水温,烫烫的,正合适,洗过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在小怜的服侍下起身更衣。

小怜是在金燕西回京的路上被带上,一同上火车的还有司机金德海,而大岛由纪子则被留在了津港,金燕西可不敢让最恨扶桑人的金铨知道这事,这些北洋系统的高官因为甲午的原因就没有不恨扶桑人的,所以这事能瞒一时算一时吧。

……

京城·百花楼。

金燕西为了不让人认出来,难得穿一次长袍大褂,知道的是金凤举请客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间谍接头呢。

喝酒的地方也布置的喜人,竟然是在墙后面的密室里,门口用画像一挡,外人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人。

酒桌旁边除了金燕西、金凤举兄弟外还有一个女人服侍,这个女人是百花楼的老板,名叫珍儿,只见她身姿长挑,一头乌黑的长发,那盛妆绝美的脸上,一双美丽的眼眸甚是动人,眉间的英气犹如穆桂英一般,不像是个风尘女子。

金燕西夸奖道:“珍儿,这次多亏你打探百草厅的内部消息,宋帮办才能在准确的时机下订单。”

珍儿笑道:“七爷您的吩咐,珍儿我哪敢不用心办呢。”

金燕西勾起珍儿下颚道:“拿着,七爷赏你的。”

珍儿谢赏道:“哎呦,五百大洋的渣打银行本票,珍儿谢七爷了。”

金燕西吩咐道:“行了,让我们兄弟说说话,你先下去吧。”

珍儿蹲身行礼道:“那你们聊。”

金凤举见珍儿退下道:“行啊,燕西,原来你早就买通了百花楼。”

金燕西问道:“主要还是百草厅自露破绽,我才有机可趁,大哥,怎么想起请我吃饭?”

金凤举致谢道:“主要是感谢你,我这次升职可全是因为那份声明。”

金燕西谦虚道:“应该的,再说大嫂已经感谢过我了,以后大哥在外交机关别和他们一样,一定态度强硬,这叫立人设,反正您爹是金铨,不需要巴结上官。”

金凤举厚颜道:“好,这事我听你的,我这还要和你说件事,我对小怜的心思你也知道,你看能不能……”

金燕西果断拒绝道:“不能,大哥你听我说,不是七弟见色忘义,是你和小怜不合适,我知道大哥心里其实是有大嫂的,只是想找一个仰慕自己的人,但小怜与其他丫头不同,无法成为那个仰慕你的女人,强行在一起恐怕结果堪忧。”

金凤举不甘道:“可是……”

金燕西语出惊人道:“可是你如果要了小怜,那晚香怎么办呢。”

金凤举惊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燕西分析道:“你在王府井买宅子的事能瞒多久?如果让大嫂知道了,岂不是理亏在先。”

金凤举忧虑道:“这事你可千万别让父母还有你大嫂知道。”

金燕西劝道:“你既然下定决心要纳那位小嫂子,这事就不能瞒。”

金凤举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啊,不怕你笑话,我都为这事心力交瘁了。”

金燕西建议道:“赶紧趁着大嫂还没怀孕,把人接回家去啊,不然等大嫂有了身孕,父母还能接受那位小嫂子吗?”

金凤举为难道:“可是那老鸨子还要四千大洋,我刚买了宅子,现在手头上没那么些个钱。”

金燕西责备道:“不是七弟说你,大哥,让那个老鸨子敲诈勒索,您对得起这身份吗?得嘞,这事我给你办了,父母那也归我解释,我现在就给你办去。”

金凤举犹豫道:“等一下,要不咱再想想。”

金燕西起身道:“大哥,您自己在这想怎么对大嫂解释吧,金德海,去集合别动队。”

……

京城,王府井胡同。

这是一处五进院子,被金凤举以七千大洋买下,地方安静,出入方便,还带着门面,生意自住皆可,带东西跨院,这要是传到后世可老值钱了,其实现在也很值钱。

里屋梳妆台前端坐着一个女子,她还梳着姑娘的大辫子,没有一丝碎发,不知是不是常年在屋里的缘故,皮肤很白,鹅蛋脸上大眼睛忽闪,琼鼻挺翘,一笑还有俩酒窝。

旁边还有一个老妈子在数落着,像是积威日久,女子不敢与其争辩,只得默默流泪,原来这个女子就是金凤举的外室晚香,她的鸨母名唤胭脂虎,她并未将晚香卖给金凤举,居然妄想扣着晚香的身契待价而沽,简直是贪得无厌。

胭脂虎警告道:“堂堂国务总理的大少爷,有钱又有势,你还不是愿意跟着他,我可告诉你,你要是随随便便跟了那个姓金的,那可不行,别说他是国务总理的大少爷,就是大统领的大少爷我也不含糊。”

晚香顶撞道:“那又怎么样呢,人家在我们身上也花了不少钱,人家当时没招呼我们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样的,现在招呼了我们又是怎么样的。”

“啪!”

一记耳光,打得晚香摔倒在床上,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委屈的晚香大声哭了起来。

胭脂虎骂道:“好你个死丫头,竟敢顶我的嘴,你哭啊,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再好说话点,你还不爬在我的头上了,从今儿个起,我就守着你,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

金燕西推门而入道:“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一进门就上演了一出大戏。”

跟在金燕西身边的除了金德海外还有祥子,欧阳于坚出京,祥子没了差事就回到了金家拉包月,今天金燕西秘密外出,就没有坐汽车而是坐的祥子的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