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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的偏远农村,人们法律意识淡薄。人与人之间,村与村之间拼的是武斗力量,哪个村强的横的,侵田霸地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在农村男丁尤其重要,小到一个家庭,大到村庄之间的争斗,哪家兄弟多的哪个村男丁多的不说欺负别人,至少别人不敢欺负。

林朋家一共八兄弟姐妹,五兄弟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在林家村是少有的‘大户人家’。

那年头兄弟姐妹众多虽然不怕人欺负,但吃饱肚子却是个大问题。

父母就靠着地里那点产出,林朋家可谓是穷得丁当响,从小他就是饱一顿饿一顿过来的。

以前交完粮家里的米粮都所剩不多,家里为了省他回家都是喝米水顶饱,年尾的时候还要找人借粮才勉强度日。

猪肉一年难得吃上一回,兄弟姐妹间下筷慢的捞都捞不到一块,他父母都是切好了分一人一小块不能多,林朋最喜欢那都是肥油的,那个满嘴香。

那时候的林朋被人叫瘦狗,因为肚里无油他常年瘦巴巴的,直到十岁那年他拼破了头终于吃了一顿饱肉,那是他从一个同龄小孩手里抢来的鸡腿。

因为对方拿着鸡腿嘲笑他连鸡是什么味的都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鸡肉是什么味的,所以他把对方的鸡腿抢了。

也是从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鸡腿原来这么好吃,那带着点碎沙咬起来脆脆的都格外香。

以前家里的鸡和鸡蛋父母都是留着卖钱的,他只有生日那天才有机会吃到鸡蛋,平时想吃是种奢望。

也是从那天起,他知道原来凶、恶可以找到吃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终于找到可以吃到肉的方法。

十二岁那年他用‘借’来的10块钱拜了村头的老李为师学习拳法,老李是有真本事的,他在集市见他卖菜的时候和人起过冲突,三两下就把对方两个人放倒了。

“小子,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跟着我好好学以后保管没人敢欺负你。”

在好酒好肉的提供下,他把老李那些压箱底的功夫都学到了的,从此村里村外十里八乡再没人是他的对手。

从此逢年过节他的家人都吃上了肉,那收粮的人也不敢再说他家的粮这不对那不对的。

“小子,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嚣张不然有一天会飞来横祸的。”

对于老李的告诫林朋完全没当回事,他手头上的功夫这些年越来越厉害,连老李都不再是他的对手,普通人三五个他随便就能放拿到 。

直到今天遇到陈村的这个不知名小子,一个个头比他略高半个头的毛头小子。

“你就是林朋?刚才推倒我妈那个人?”

怎么?你小子想报仇?不是我推倒你妈,是你妈不经推一推就倒,我林朋还猜不着和一个女人婆计较。

林朋心里正想着嘲讽回去,对方却突然动手了。

快!无法形容的快!

两人之间本来有一米五的距离,但对方却连十分之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冲到他面前,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一个拳头几乎是探着他的鼻尖而过。

就当林朋快速反应过来准备懒驴打滚躲开对方接来的来的攻击时,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脸上又是一阵剧痛。

“啊!”

林朋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肚子和脸上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瞬间失去战斗力,他引以为傲的抗打能力在对方面前简直弱得可笑。

“cAo!这小子搞偷袭!废了他!”

“大家一起上!”

是他大哥和五弟的声音。

林朋带过来的那二十几号人人反应过来纷纷朝陈生涌来,二十号人来势凶凶,这二十几号人常年跟在林朋手下混,平时没少打架,这时知不会怂。

然而下一刻一个骄建的身影已经先他们一步如虎入羊群冲入他们之中,脚起拳落。

“啊!”

“嗯!”

“呃!”

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菁菁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她原来是想着双方发生冲突保护好陈生的,但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一拳放倒一个的那个身影需要她保护?

“这家伙这么能打!!!”

陈生说打就打,不仅没有给林朋反应的时间,连陈夏清和陈家村的人和对面林家村的人都被他这一手搞蒙了。

这家伙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啊!问题他嘛的真超级能打。

三分钟时间,林朋带来的那二十几个混子已经齐齐躺在地上痛哼着,而林朋站起却再一次被揍得扒下。

“太久没动手还是不行,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陈生揉了揉肩。

苏菁菁:“……”

陈夏清:“……”

陈家村人:“……”

林家村人:“……”

陈建宾脸皮直抽了抽,不由想起香江湾仔的传说。

曾有传言陈生曾单人匹马一人单挑了两大帮派近百号人,还把好几十人打进了医院,他之前是当神话听的,现在……

林朋忍着痛再次站起,他知道这时候就是输也不能怂,输了也就丢丢脸,怂了以后就带不了队伍了。

可是当陈生再次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心怯了,还好陈生没再动手。

“现在陈家村从林家村修路过去的问题可以好好谈了吗?”

“可…可以。”

小到个人,大到村庄,再到国家之间,话语权从来不是软弱谦让能获得。

委屈是为了求全,而不是为了委屈而委屈,当哪天不需要委屈自己的时候自然就不需要委屈自己也能求全。

“这很好,我们陈林两家本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怨,没必要为了点小事争个头破血流。”

如果说陈生在未打人之前说这话绝对要给人当放屁,威严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

“这事是我们不对。”

对方给了自己这么大个台阶,林朋又不是一根筋的哪看不清楚路的。

陈生点点头,对方还是有点脑子的,和这样的人说话也不用这么费劲。

“陈家村和林家村大多的争端都来源于分水问题还有中留地(两村之间留的闲地)问题,我可以捐修一条从潭盘水库连通到陈林两家的水渠。”

“也可以给林家村修一条环村水泥路,不过林家村要把占去我陈家村的地归带回来,分好地界互不侵犯有没有问题。”

陈林两村互有恩怨也互有姻亲,在陈生看来两家冤家宜解不宜结。

林朋愣了一下,默然点头。

在农村,能打就是终极武力威胁,而在能打的同时还能布施仁义那收到的是敬畏。

对陈生,林朋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