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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

吴二白双目凝视吴墨,长叹口气,“小瘪犊子,我不管你别的,只希望四年前的事情不要重演。”

“你奶奶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

“放心吧,二叔。”吴墨吐了个烟圈,嘿嘿一笑,“都说祸害活千年,就凭你侄子我的能力,活万年那是吹牛逼,千八百年不费劲儿。”

吴二白运了运气,拼命压下想要暴揍吴墨一顿的冲动。

小瘪犊子满嘴胡咧咧,没一句正行。

要不是刚才那一叠证书?老子早把他拎到祠堂动家法了。

要不说知识就是力量,吴墨因为这点逃脱一劫。

吴二白接着又询问一些关于林枫的情况。

吴墨也没隐瞒。

有些事情早说清楚,容易消除误解。

毕竟自家二叔和花哥他们一样,性情多疑,一件事情能转八个弯儿。

“他是汪家人?”

吴二白掐灭烟头,阴沉着脸,“你怎么确定,他不是汪家派到你身边的卧底呢?”

“二叔,这件事我没法跟您解释。”

吴墨起身双手扶着书桌,面向吴二白神情郑重,“我只能跟您说,我绝对相信林枫,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叔侄二人对视良久。

吴二白猛然意识到,那个调皮捣蛋胡作非为的侄子长大了。

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见。

自己作为叔叔,能为他做的就是保驾护航。

不过他没打算放弃林枫。

准备私下好好调查一番,绝对不能让汪家间谍潜伏在侄子身边。

他们还小,不知道汪家的恐怖程度。

自己身为知情人士,可不能像小墨一样保持乐观态度。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经历过吴墨生死事件后,吴二白的心变软了。

他不像年轻时候那样,可以面不改色的将亲人当成棋子去布局。

而是处处考虑吴斜和吴墨的安危。

叔侄二人又闲谈几句。

吴墨说话越发不着调,最终气的吴二白脱鞋将他赶了出去。

亲人团聚是一件大喜事,整个吴家老宅上上下下洋溢着欢乐气氛。

只是手下伙计和家里老仆并不知道这一点,误以为开心是因为老太太即将迎来七十大寿。

等到晚间,老太太苏醒。

吴墨乖巧地陪着奶奶继续谈心。

中途在林枫提醒下想起刘丧,二话不说派人去将这便宜干儿子叫过来。

老太太不明所以,拉着吴墨手笑眯眯地询问,“宝啊,你又给奶奶介绍谁呀?”

“我儿子。”

这话犹如一道炸雷,给老太太镇的晕头转向,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谁?奶奶刚才耳背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儿子啊。”吴墨又重复一遍。

“咣当”一声,老太太手中拐杖惊得掉在地上。

激动地双手抓住吴墨胳膊,颤颤巍巍地说道:“宝啊,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在外面结婚了?”

“噗…”

连续几口喷水声从身后响起。

吴墨不用回头都知道,肯定是黑眼镜那几个王八蛋干的。

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屁大点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吴墨懒得理会那几个白痴,安抚奶奶才是正事。

“奶,您想多了,我没结婚。”吴墨扶着老太太重新落座,耐心解释,“那是我认的干儿子。”

“哦,干儿子啊。”

老太太语气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轻松,总之有些复杂。

房间里一时鸦雀无声。

恰好此时刘丧走进屋里,打破了这种尴尬气氛。

小家伙知道要见长辈,特意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

唇红齿白,扎着马尾辫,让人一时分辨不出这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吴墨早就瞅刘丧小辫子不顺眼。

什么玩意儿?

跟后屁股拴个尾巴似的?

好好一个大小伙子,剪个寸头不利索吗?

他先头忙没空搭理刘丧,现在下了决定,一会出去就给他剪了。

“小兔崽子过来。”吴墨一招手,刘丧立即听话地靠了过来。

他站在吴墨面前,双腿笔直犹如战军姿,“干爹。”

“嗯!”吴墨当爹范拿捏的十足,哼了一声,“叫太奶奶。”

“太奶奶。”刘丧叫的很甜,生怕含糖量少了老太太不开心。

吴墨紧接着表情一变,笑嘻嘻地跟奶奶介绍起来。

“奶,这小子叫刘丧,是我干儿子,今年快14岁了。”

“哦,好孩子。”老太太点点头,招呼刘丧走近点,拉着他的胳膊仔细打量,“长得真俊俏,细看跟小墨还真有点相像。”

吴墨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奶,他哪能跟我比?您不是说我打小就是一个帅天帅地的美男子吗?”

老太太被吴墨这一番臭不要脸的话,逗的是哈哈直笑。

吴二白看见这一幕,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处。

老娘有多久没像现在笑得这么开心了?这小瘪犊子可算是干了一件人事儿。

慈祥的吴老太太,让刘丧心中拘束感减少了几分,也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

晚饭结束后,老管家传话说是大爷吴一穷夫妇来了。

这可真是难得出现的人物。

自打吴墨来到盗墓世界,就没见过这对便宜爹娘。

眼下听到这两位的消息,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对他来说,解连环和吴三省是亲叔叔,吴二白跟亲爹没什么区别。

新冒出头的吴一穷?估计还不如当初那个手下老白头来的亲近呢。

想到老白头,吴墨觉得这老家伙也是个人才,应该把他叫到西北。

他正在胡思乱想间,院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娘,人呢?在哪呢?”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老大,娘在这儿呢。”

吴老太太声音仿佛有种魔力,瞬间安抚了吴一穷夫妇那颗焦虑的心。

他们两夫妻这几年也不好过,每时每刻都沉浸在懊悔和痛苦中。

悔在当初为了事业和学业,把两个儿子托付给弟弟,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

痛苦于儿子出事,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但当年是自己主动把孩子送出去的,又不能怪罪弟弟保护不周。

只能独自吞下苦果。

夫妻俩内心受尽煎熬,生出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