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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的身子猛地一僵,却也不敢违背他,乌黑的眼看到他搭在军裤上的冷白手掌,薄薄的一层白皮下血管的青色都十分明显。

她机械的伸出手,凝脂般的玉手过于纤瘦了,动作间袖管下露出的那截腕骨易折。

她小心的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见他没有嫌恶的意思才缓缓将手扣入他的掌心。

虎口处的薄茧粗糙,她磨了磨。

顾斯年皱了皱眉,深情的桃花眼盯着她,她上挑的眼尾带出一丝媚意,瞳孔中却是天真懵懂,明显的反差平添了几分诱'惑。

“继续。”

阮软抿了抿唇,红润的唇肉被碾'磨,她靠过去,脸颊贴在他胸前,身子明显的颤抖着。

挺括的布料冰冷,冷的她瑟缩一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环住他披风下的腰,不敢用力收拢。

她知道他不会满意,亲密的贴着他却道,“对不起,我真的做不了。”

纤细的腰肢上突然掌上一只手,她顺着他的力道离开他的怀抱,垂着眼不敢看他。

修长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带着点狎'昵。

他轻笑一声,桃花眼似笑非笑,“哦?你是在告诉我让我尽快处理掉你吗?”

他唇角的笑意消失,“过来亲我。”

脸颊被掐着下巴推开,她偏过头,齿尖咬过唇内软'肉,跪坐起身靠近他,浓密的睫羽下藏着水意。

滚'烫的泪珠和吻一同落在他的脖颈,循着那处肌肤一点点往上移,最后落在他的耳廓。

若有若无的触碰,灼'热的气息和淡淡的少女浅香铺撒在上面,盈入鼻息。

他的喉结不易察觉的滚了滚,面上神情却是淡淡,甚至还有些倦怠。

冷杉香因着她的动作近距离包裹住她,她看不到顾斯年的神色,只从他的肢体中感到了一丝抗拒,不为所动。

内心的恐慌一瞬间扩大。

她闭上眼,终于贴上他的唇——

她磕伤了他。

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相贴处能感知到血液的粘稠,浓郁的铁锈味被尝到。

她想要后撤。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控在她后脑,止住她的动作。

血腥气被交换,细碎的吞咽声明显,她所有的声音都被封住,仰着头任人索取,脖颈上的掐痕染上了几分错觉般的暧'昧色彩。

蝴蝶骨抵到柔软的被褥,她略有些迷蒙的双眼才恢复了几分清明,朦胧的雾气还未散去,惊惶和排斥出现在她眼底。

顾斯年起身,唇瓣上染着水泽红的有些绯靡,冷白手背随意的擦过。

“怎么?以为我还要对你做些什么?”

“没有,”她捂住脖颈上的伤痕,试图缓解那种无时无刻都在发作的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他嗤笑一声。

阮软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她。

“哥哥!”语调有些重,像是隐忍着不满。

阮软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门竟然一直是敞开着的,此刻一身白色洋装的姜音站在门外,不知为何没有踏入一步。

阮软的唇瓣有些微月中,麻麻的,顾斯年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上面,她偷偷也擦了擦唇,用的力道有点大磨的更红了些。

一看就是被狠'狠蹂'躏过。

方才……她看见了吗?

纤细脆弱的指蜷了蜷。

姜音却只顾着盯着顾斯年唇上的齿'痕,伤口很深,隐隐还溢出些血丝。

她走进来,黑色的小皮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哥哥,你亲她了?”

眼神扫过阮软同样红艳的唇,答案明显。

“你不是说要把她送给裴殊言吗?她也用不着你亲自训练,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选。哥哥,你是不是心软了?”

她的语气激动起来,“我是说过她罪不至死,但我不可能接受你和她发生些什么!!你忘了爹是怎么死的吗?他们一家都是罪人!”

顾斯年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衣上的褶皱,“说完了吗?”

他的面上没有了笑意,桃花眼中满是冷意,“我还要去趟校场。”

没有看身后的阮软一眼,衣摆擦着姜音走了出去。

被他眼中的冷意一悸,姜音被愤怒烧干了的头脑冷静了些,哥哥是她的,毫无防备下看到这一幕她的确有些失控了,竟然忘了哥哥最讨厌别人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她追着顾斯年跑出去想要道歉,离开前还不忘狠狠瞪了阮软一眼。

说话声隔着一段距离传入阮软耳中听不太清。

云香端着早饭进来的时候阮软已经重新躺下了,看不出有别人到访过的痕迹。

四肢依然有些乏力,她扶着阮软坐起身,后背靠在床板上,发出“咯吱”一声。

只是清淡的白粥加一叠小菜,身体还未完全痊愈,她没有食欲,被喂了几口就不想喝了。

还是云香看着她越发单薄的身躯,哄着她多用了几口,每次温热的粥划过咽部食道都带来一阵不可忽视的痛。

用过早饭后还有一碗浓黑的药汁,浓郁的苦味隔着老远都闻得到,是医生新开的方子,对她喉咙处的伤很有好处。

因为她不能顶着这样的嗓音去棠城。

这天过后阮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顾斯年,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安静养伤,也不出去走动。

脖颈上的伤痕消了很多,说话也不再那么痛苦了,只是前段日子进食困难,免不得又掉了些肉,看上去越发清减了些,病容憔悴。

顾斯年没来姜音倒是来了一次,那天闭合的门扉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她吓了一跳。

姜音旁若无人的走进来,眼神扫过这间屋子还带着点嫌弃,姜音警告她,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宣誓主权的话,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可她要是有的选,她也不愿意和他们产生交集。

阮软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哪怕一句。

等她说够了自然就会走了,阮软低着头,纤长的鸦羽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声音是何时消失的她也没有关注,只留下大开着的房门。

她起身关上。

……